1968年,那个逃到苏联成为克格勃的女知青“傅索安”...
<p>1968年5月的一个夜晚,傅索安避开了看守的民警,偷偷撬开了手铐,跳窗而出,遁身黑夜之中。</p><p>等到睡意朦胧的值班人员被雷鸣惊醒,再次检查囚室,发现人去室空,快速组织追捕时,傅索安已经逃到了额尔古纳河河畔。</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黑夜中,对岸一眼望不到头,但傅索安知道,那边是苏联。</p><p>狂风骤雨也无法完全遮盖她逃跑的痕迹,眼看着马上就要被追上,傅索安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漆黑的额尔古纳河之中。</p><p><span style="color: rgb(47, 118, 195);">犯案潜逃:一念之失,去国离乡</span></p><p>1968年,傅索安一行人到了内蒙古的奇玛村插队落户。春耕时节,极度缺水的奇玛村和邻近的鲍家庄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水源争夺战。</p><p>奇玛村只能依靠一个低洼的小水库进行灌溉,但鲍家庄却依靠地形优势,修建蓄水池,大量积蓄水源,几乎断了奇玛村的灌溉用水。</p><p></p><section><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section><p></p><p>傅索安后来承认:“到了苏联以后,我反省了我干的事情,但又觉得无力挽回,以我当时好动的个性、活泼的思维,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一些过激的办法,从而导致两村之间的械斗事件。”</p><p>眼看着奇玛村的人嚷嚷着要去找鲍家庄生产大队的队长理论,傅索安叫住了众人:“我们这样干是没有意义的,理论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团稀泥。”</p><p>她提出了一个十分粗暴的主意:把鲍家庄的蓄水池挖一个缺口,然后让里面的水流回小水库。</p><p>当天晚上,几个人抄起农具对准了鲍家庄的蓄水池,片刻间,决堤的水一泻而出,回到了大家的小水库。</p><p>可傅索安几人的行动并未告知奇玛村的其他村民,第二日,几名奇玛村的村民上工,就被迎面走来的鲍家庄的社员揍了一顿,临走前还把奇玛村的抽水机、电线等工具都作为战利品带走了。</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傅索安听说了此事后,赶忙前往卫生院,只见那几名村民卧床难起。众人愤愤地叫嚷着要报仇。</p><p>傅索安一时间热血上头,提议道:“我知道一个以少胜多的办法,我们今晚派一支小分队过去,先定下十五个袭击目标,每家都上去五人,弄开门后直接攻击。”</p><p>众人都说这法子好,但也有人问道:“他们打我们,我们打他们,这算什么事,如果他们再来报复我们该怎么办?”</p><p>傅索安笑道:“别怕,我们从今晚开始,就在村口设立工事,派人手拿武器守卫,通知我们全村人,做好大打一场的准备。”</p><p>当夜,奇玛村派出了一支二十八人小分队,手持各种武器,将目标拖出被窝进行殴打,最终造成鲍家庄生产队政治指导员三人骨折,两人的眼睛被打瞎,多人受皮外伤。</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另一头,鲍家庄的社员被激怒,开始四处寻找“外援”,携带马刀和双筒猎枪的蒙古族汉子、擅长制作土炮的回族老人……眼看一场可能引发民族纠纷的械斗即将发生。</p><p>所幸的是,还没等事态进一步扩大,奇玛村和鲍家庄的械斗就被额尔古纳河的边境人民解放军部队发现了,他们决定先控制封锁两个村庄的工事,并控制住以傅索安为首的策动分子。</p><p>“我们应该离开这里。”傅索安十分敏锐,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监视了。</p><p>傅索安连夜策划了逃亡方案,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奇玛村。可等到她费上好大一番功夫,刚刚落地千里之外的“东方红”电镀厂,她和她的同伙就被一网打尽了。</p><p>村庄的械斗算不上复杂,追捕人员初步认定傅索安就是这起案件的主犯。另一头,在囚室的傅索安在听到风声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想到了“越狱”两个字。</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她伺机而动,至于手上的手铐,她早早地就学会了不用钥匙打开手铐的法子,当她跑到十九公里以外的额尔古纳河畔之时,才恍然惊觉,自己这次越狱,即将升级到“越境”的层面了。</p><p>但傅索安没有犹豫,脱去了多余的衣物后,她从高高的河岸上跳入了白浪之中。</p><p><span style="color: rgb(47, 118, 195);">抵达苏联:多次拷打测试,被吸收为特工</span></p><p>正当傅索安在河水中拼命乱游之时,远处,一艘苏联巡逻艇打着探照灯,朝着中国一侧的河面上四处乱照。</p><p>“报告,发现河面上有一个影子在浮动。”</p><p>艇长操作着红外线夜视望远镜,断言道:“估计是越境者,想逃往中国,靠上去,打开探照灯。”</p><p></p><section><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section><p></p><p>“越境者,举起你的双手。”巡逻艇的喇叭传来一句俄语命令。</p><p>但傅索安对俄语一窍不通,她还是拼命挣扎着。</p><p>见水中人没有反应,一名士兵当即就用高压水龙头对准傅索安进行喷射,傅索安只感到耳朵里轰然一响,随后便失去了意识。</p><p>等到傅索安醒来之时,见到眼前的几个苏联男女,手足无措,她用英语自我介绍:“我来自中国……”</p><p>女军医盯住了傅索安:“不要说话。”</p><p>她被送入了抢救室,继续进行抢救。直到好转过来,傅索安才进入审讯室,接受审讯。</p><p>傅索安当时打定主意要投靠苏联,她也有信心,苏联人会把她当作座上宾。</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谁料对面的人询问了她的个人信息后,径直问道:“你投奔苏联的动机是什么?”</p><p>傅索安耍机灵道:“我一直很向往苏联这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国家。”</p><p>对面的人面露疑虑,低声用俄语交流着什么,似乎不太相信,但是出于对傅索安的好奇,他们没再多问,而是让她去禁闭室待着。</p><p>翌日,第36号地区边防营的少校营长点名要见傅索安,他同傅索安交谈了一番之后,便通知了她:“我刚刚接到莫斯科的命令,你将要前往莫戈恰。”</p><p>傅索安并没有在莫戈恰停留很久,她在当地同样接受了审讯,审讯完毕后就被转移至莫斯科,她被关押进了莫斯科西郊的“特殊软金属研究所”,所谓的研究所,不过是苏联人关押临时拘捕的外国人的一个看守所。</p><p>这一次,审讯她的是六名克格勃的官员。随后,六人重点审问了傅索安前期口供中未曾解释清楚的细节。</p><p>“你为什么来苏联?你叛逃的动机和经过,一一交代清楚。”</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傅索安正想老调重弹,重述那段对苏联有好感的言论,但随机便被克格勃的官员厉声喝止:“你想好之后再交代,这种动机必须是具体的,而非抽象的,知道吗?”</p><p>傅索安只好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叛逃经过,期间重点渲染了自己因持“不同政见”而遭到“粗暴对待”的悲惨故事。这次审讯持续了十几个小时,当傅索安回到禁闭室倒头大睡之时,安德罗波夫正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个中国姑娘。</p><p>运到莫斯科?但如果傅索安撒了谎,不能借此在舆论上供给中国,那自己就会被安上“领导失误”的罪名;送到东欧的某个国家养起来?不行!傅索安如果是间谍,她迟早会想办法和外界接触;放在集体农庄或工厂里面工作,但也没有办法完全限制傅索安的行动自由。</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想来想去,安德罗波夫都没能发现一个万全之策。直至深夜,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何不把傅索安放在克格勃,把她培养成为一名特工?</p><p>安德罗波夫越想越合理,在整个苏联,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克格勃更能严密地控制一个人?</p><p><span style="color: rgb(47, 118, 195);">临死生悔:一生特工,再未踏足故土</span></p><p>安德罗波夫为傅索安安排了俄语老师,给了她干净温暖的住所——“周末之旅大饭店”。</p><p>后来,傅索安才得知,“周末之旅大饭店”的内部和外面都布置着克格勃的特工,起初,他们还是将傅索安视为中国派遣到苏联的间谍。</p><p>但当时,傅索安对此一无所知。</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和她同住的有两个苏联女人,她们教她做苏联菜,酿酒,饭桌上每顿都会有特级伏特加和红白葡萄酒,在两人的诱劝之下,傅索安也开始喝酒,每当她喝醉了,那两个苏联女人就会哄她说出心中的隐秘,与此同时,一旁放着隐秘的录音设备,以便事后供专家分析。</p><p>但傅索安是真正的叛逃者,她经受住了这蜜糖一般的测试。</p><p>此后,克格勃还会不定时测试傅索安,这些五花八门的测试有的如同温水煮青蛙,有的则好像空投炸弹一样让人措手不及。</p><p>比如突然逮捕傅索安,恐吓她:“你的间谍身份被发现了,现在要对你执行枪决。”又或者是灯刑、电刑、站刑等等动辄持续十几个小时的刑罚。</p><p>最后一次,傅索安以为自己当真会死在这场“死亡游戏”中,因为这一次,女军官要求她写下遗书,刚刚被电击过的手臂很难发力。</p><p>当她将遗书递交给女军官,随之被押往刑场,面对黑洞洞的枪管之时,傅索安先听见一声巨响,但她并未感觉到疼痛,她抬头呆呆地望向女军官,却听见她的笑声:“只有神经坚韧的人,才能顶住死亡的游戏。”</p><p>傅索安通过了克格勃的测试,正式成为了一名预备特工。</p><p>安德罗波夫同意了傅索安转入克格勃的报告,并写道:“加紧培养训练,注意谨慎使用,保守机密。”</p><p>度过培训期后,傅索安接到了第一项重量级人物——去台湾潜伏。</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当时,台湾“国防部”和美国签订了一份协议书,规定美国将从1970年10月起,于六个月的时间内分六次将一种新型化学武器的技术资料、生产设备和样品运往台湾,这份协议的有关消息对于台湾来说是绝密信息,但在短短一周的时间内被克格勃得知了。</p><p>傅索安通过潜入国民党“国防部第三特别局”副局长丁雪䣭的家中担任女佣,最终出色地完成了这项任务,将协议有关的全部资料全部窃取回苏。</p><p>克格勃的情报专家和对外谍报局对此次行动的评价颇高,后续将更多的重要行动交到了傅索安手上,她成为了同批次中最出色的女特工。</p><p>直至1973年,傅索安突然想到了要对身体做一个彻底的检查。</p><p>还没等她本人拿到体检报告,医生就大惊失色地将这份体检报告上呈给了克格勃的政治委员:傅索安的肝脏有恶性肿瘤。</p><p>克格勃当即做出了决定,不能将这个噩耗告诉傅索安。但尽管如此,傅索安的身体状况还是快速地恶化,直至1974年,她已不需要做系统的体检,也能从医生的欲言又止中明白自己命不久矣。</p><p></p><section style="text-align: center;"><section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section></section><p></p><p>肝癌使她难以入睡,进食困难,常常吃完饭后剧烈呕吐,这时,她联系上了同样是叛逃到苏联的克格勃女特工胡国瑛,她请求胡国瑛帮忙收殓遗体。</p><p>胡国瑛满口答应,她正准备和医生交流傅索安的病情,因为傅索安要求“让她无痛苦地死去”。可胡国瑛不过离开房间片刻,大约一刻钟之后,她拿着《青春之歌》等长篇小说走进病房,只见窗框上吊着一个人:傅索安用床单搓成布绳把自己吊在了窗框上,她的手腕鲜血淋漓。</p><p>而在墙上,有一个以血书成的大字:悔!不是俄语,是中文。<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transparent;caret-color: var(--weui-BRAND);letter-spacing: 0.034em;">这是傅索安最后的忏悔,那时的她还不到25岁。</span></p><p>傅索安自杀后的两个月,一架苏联轻型侦察机飞入中国领空,正当中方军队准备采取行动之时,一个人装备降落伞跳了下来,她落地后砍来了一堆树枝,燃起了滚滚狼烟。</p><p>几分钟后,中国边防军巡逻人员抵达现场。胡国瑛举起双手,大声喊道:“我从苏联来,我向你们投降!”</p><p>后来,胡国瑛被问到为何要这么做之时,她泪流满面道:“是傅索安用血写下的“悔”叫我这样做的。”</p><p style="display: none;"><mp-style-type data-value="10000"></mp-style-type></p><p><br/></p><p><br/></p><p><strong>来源:百晓生谈历史<br/></strong></p><p><strong>编辑:言剑、行一知</strong><br/></p><link rel="stylesheet" href="//xinsubei.com/source/plugin/wcn_editor/public/wcn_editor_fit.css?v134_P6E" id="wcn_editor_c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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